惊鸿 44
路招摇把车停在附近，和厉尘澜两个人一起迅速摸到鉴心门大楼后面的一道小门，在阴影中等了一会儿，果然有两名保安结伴出来抽烟。
路招摇用下巴指了指那两个人，厉尘澜无声的从两人背后靠近，闪电般出手劈在其中一人颈后，同时另一只手卡住剩下那个人的脖子将他砰地抵在了墙上。那保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，下意识地想要呼救，便觉得喉咙蓦然一紧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保安慌乱中摸向挂在腰带上的短棍，却被对面的人抢先一步抽了出去，交给了另一个从阴影中走出的女人。
那保安一看到路招摇的脸，表情顿时一变。
“哟？认识我？那真是省了不少麻烦。”路招摇一乐，把短棍在手里掂了掂，道：“说吧，柳苏若把琴芷嫣关在哪了？”
路招摇的话音刚落，保安便感到禁锢在自己咽喉上的力量略微放松了一些，咽了口唾沫，眼神在路招摇和厉尘澜的脸上转了一圈，一手悄然摸到别在后腰上的对讲机，张嘴就要大喊。然而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咽喉便再次被紧紧扼住，抓着对讲机的手臂一痛，咯啦一声被卸掉了关节，却连呼痛的声音都被压制在喉咙里。
厉尘澜默默把对讲机递给路招摇，仍是一言不发。
路招摇语气冷了下来，“回答问题，不要说废话。你想清楚，说了顶多被开除，不说现在就死。听懂了吗？”
路招摇一边说，一边将那根短棍支在他头旁边的混凝土墙上，那保安眼睁睁的看着她稍一用力，钢制的短棍就直接面条一样地弯成了U形，眼神中的恐惧终于爆发，筛糠一样的连连点头。
“琴芷嫣在哪？”
保安感到喉咙上的力量再次一松，赶紧道：“我我我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，只是听到他们提了一嘴要把她带去实验室……”
“实验室在几层？”
“这我就真不知道了，大楼里好几个部门都有实验室……”保安说到一半，看到路招摇挑了挑眉，整个人一抖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：“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……我平时只负责在一楼巡逻，轮岗也轮不到内部……”
路招摇蹙眉：鉴心门这栋楼少说有三十多层，听这保安的意思实验室还不少，一个一个找过去费时间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。正思索着，忽听厉尘澜清冷的声音道：“柳苏若最常使用哪部电梯，你有注意过吗？”
路招摇眼前一亮：没错，柳苏若并不是鉴心门的员工，她来这里只会是为了琴芷嫣，所以活动的范围不会很广。高层建筑的电梯大部分都是分区间运行的，知道她常用的电梯，就可以推断出她常去的楼层。
“柳小姐……”保安努力回忆了一下，“柳小姐这段时间来得很勤，一般都是直接搭去最上面那几层的电梯，应该是去找董事长，偶尔几次会上通往地下的电梯。”
路招摇听完，扯下那保安的门卡，在保安惊恐的目光中又把短棍掰直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：“你们监控室在哪里？”
保安听到这个问题，表情扭曲了一下。
五分钟后，路招摇和厉尘澜搞定了负一层监控室的守卫，然后决定分头行动，路招摇去地下，厉尘澜去高层。临分开前，厉尘澜突然叫住了路招摇，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和一个弹夹递过去。那把枪通体漆黑，枪管长度明显长于普通手枪。
路招摇也没客气，接过来试了一下手感，沉甸甸的倒还趁手，道：“原来你还有枪？”
厉尘澜垂下眼帘看着路招摇手里的枪，轻轻摇了摇头，道：“阿容特地给你定制的。”接着又补充道：“这把枪是消音的，经过改造可以装三十发子弹，弹壳追不到源头。”
路招摇看了看弹夹，确实和正常的手枪不太一样，道：“你把枪给我，你用什么？”
厉尘澜把视线转向一侧，走到墙边取下了交叉挂在墙上装饰用的两柄横刀，挽了个简单的刀花握在手里。
路招摇不置可否，也没多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监控室。
厉尘澜没有立即出去，而是站在大屏幕前，看着路招摇几秒钟后出现在负一层走廊的监控画面里，用短棍打晕了两个巡逻的保安，而后毫无停留的继续向前，高高扎在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脚步利落地上下摆动。
厉尘澜静静地看了片刻，然后抬手一刀插进控制台里，直没刀柄。所有监控画面一阵闪烁，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响声，终于一齐归于黑暗。
路招摇沿着负三层的走廊快步前行，两边都是白色的不透明墙壁，看不到房间里面的情况，但她隐隐觉得琴芷嫣就在这一层。负一负二两层好歹还有零星的工作人员在加班，但这一层除了保安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。
路招摇停下脚步，深呼吸稳住自己的气息，努力使自己的感官向四周扩散，去感知更广阔的空间。过了许久，她猛然睁开眼睛——
有了！就在靠近建筑边缘的方向！
路招摇快步靠近走廊尽头的实验室，贴在门上，果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，那声音她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，正是柳苏若，听起来像是在和人通话，而且居然还和万戮门有关。
“……上次我帮你伪造了那份文件，还替你处理掉了万戮门那个男助理，你却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，迟迟拿不到我要的东西，”柳苏若愠怒道：“你真以为我鉴心门好欺负吗？”
助理？什么助理？
电话那边似乎说了什么，柳苏若回道：“千尘阁如果那么容易进出，我还用和你合作吗！”
路招摇满头雾水，只听柳苏若一声冷笑道：“姜武，你就不怕我把我们之间的合作告诉路招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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